长戈留痕

永远跟主流背道而驰

一些旧段子,备个份。





《相逢》



轰地一声雷响,豆大的雨珠便落了下来,关一龙急匆匆地跑出药铺,将包好的药材紧紧地护在怀中,师弟卧病在床,若再迟些唯恐拖成肺疾,倾盆的雨浇在关一龙身上,他眼前有道人影晃过,雨水迷了眼,他不小心地便同那人撞了个满怀,药材落了一地,那撑着伞的男人急忙蹲下身为他拾起。

“抱歉。”

药材重新回到关一龙手里时已经湿了大半,男人见他浑身湿透了,便用手中的伞为他挡住了风雨。

这唇上留着一撇小胡子的男人和上海的那些名流绅士一样身着高档的西服,只是他的眼特别的亮,没有一丝污垢。

“是我自己不小心。”

急着赶回家的关一龙片刻也不敢耽搁,抱着药材作势就要往大雨里冲,英俊的绅士一把拉住了他,将遮雨的黑伞递给他。

“拿去吧,不然药材都湿了。”

“先生,可是你……”

“我已经到了。”

男人说完话便离去,关一龙急急回头,看见他披着一身的雨,走进了一扇金色的大门里。

那是卡萨布兰卡,全上海最豪华的夜总会。几个月后,有人这样告诉关一龙。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


《热》.

“这天太热了…”

关一龙用力扯开衬衫领口走到露台,这几天高温不下,到了这大半夜还似个蒸笼。

关一龙刚走到栏杆处就见有人从外翻了进来,他一把拉住那个人搂在怀里往他耳边吹气:

“哟,黑侠,这大热天的还工作呐。”

“知道热还不放开。”

黑侠一胳膊顶开关一龙,解开胸前的一颗颗纽扣,哗啦一身除下衣衫露出精壮的身体。

他的背上全是热汗,在月光里泛着光。

“这天太热了!”

黑侠抱怨道。

《看戏》


齐天元入戏院时里面正是唱到林冲夜奔这一出,俗话说男怕夜奔女怕思凡,但这戏台子上的武生刚一开场便得了个满堂彩。齐天元上了二楼的雅座,那里总是留着他的位置,他安静地站在高处的围栏边,在那武生抬眼亮相的刹那给了他一个称赞的手势。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今天有事要做么?”

待戏班的人陆续走后齐天元来到并不算宽敞的后台,那唱林冲的武生好似也在刻意等着他,慢条斯理地将戏服在衣架上挂好后又当着他的面赤着身子换上便装。

“事情提早办完了,所以来看看你。”

那根黑色的围巾被那男人搭在一旁的椅背上,齐天元拿过后轻轻地搭在了武生的颈项。

“我饿了,走,咱们吃宵夜去,今天我请。”

武生借着齐天元为他围上围巾的一刻顺势环住他的腰,低身在他柔软的耳垂处落下一吻。

“今天又是满堂彩,当然该你关老板请。”

齐天元笑着拿开环在他腰间的一双手,顺手取过手边的帽子扣在武生头顶,同他走出了戏院子。



《作陪》



kiki新学了首情歌,那曲调低沉靡靡,婉转撩人,她戴着深蓝色丝绒手套的右手扶着麦轻缓地扭动着腰身,眼神诉说着万千柔情,齐天元右手托着杯红酒望住她,迷离的光亮晕了他的眼,阿文这时走到他身边低身耳语,指尖指向不远处的一桌。

“关老板来了。”

齐天元拿着酒起身走过去,关一龙在齐天元放下酒杯时看了他一眼,伸手拿过他的杯子抿了口酒却没说话。这处的光线有些暗,齐天元不得不用手肘撑着桌面倾身看着关一龙,半晌之后他看出了端倪,用手去撩开对方眉角处的落发。

“怎么?和人打架了?”

即使关一龙有意用头发遮掩眉角的伤,眼尖的齐天元还是看了出来,再仔细看,那唇边也带着些青紫。

“今晚没事的话就别走了,陪我坐会儿。”

关一龙不满被人看出破绽,他皱起眉躲过齐天元的指尖,不动声色地握住他的手。

“不行,我真有事。”

齐天元斜看了他一眼,动了动自己被锁住的手,但却不急着脱离。

“那就再坐一会儿,就一会儿。”

关老板急切之际竟露出了小孩的情绪,齐天元本就是逗他,见他如此更是弯了浓眉笑了起来。

“好,我陪你。”

齐天元朝远处的阿文打了个手势,随即就有人送来了一杯酒,他把酒杯推到关一龙面前,再用自己的酒杯轻碰了一下。

“cheers。”

齐天元干了杯中酒。

见义勇为却反被人打伤这种事他关一龙是打死都不会说出口的,真是太丢脸了。

钢琴在下一曲时转了曲调,kiki一声娇笑俏皮地唱起了歌。?

“小冤家,你干嘛像个傻瓜,我问话为什么你不回答?”

《情人节》


如浓墨的夜,有道黑影以猎豹般迅捷的速度跃上了卡卡夜总会二楼房间的小阳台,那影子闪得极快,进了屋之后并不急着开灯,伸手却将厚重的落地窗帘层层拉好遮住户外的光亮,然后他在黑暗里安静地坐下,又好似很累的样子,连那张遮挡住半张面容的黑色面具也懒得抬手取下。
门铃却在这时发出声响,扰乱一室的静谧,齐天元立即警觉地站起身,缓缓地往门口走去。
“谁?”
“是我。”
门外那人说话的声音很低,若不是这半夜,还真难以让人听清,但齐天元却只凭这简单的回答,就猜到了来人的身份。
“阿龙吗?”
“嗯……是我,你睡了?”关一龙刚下了戏,今晚夜风很寒,他立着大衣的领子立在齐天元门外。
“嗯,我今天很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好吗?”
齐天元还未来得及除下天山黑侠的伪装,如若这副样子被关一龙见着,可不是件好事,何况他腿上还带着伤……
“哦……”
关一龙听见齐天元的答复,在门外低着头踌躇着,殊不知此时在屋里的齐天元因为腿伤的关系而顺着房门靠坐在了地板上。
“你能把门开一道缝吗?我有一样东西给你……”
见房内无人回应,关一龙又急急地补上一句。
“如果你不方便就算了,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关一龙说完便抬脚要走,但却听见耳边吱嘎一声,门开了。
虽是一墙之隔,但齐天元却很奇妙的发现自己能明显感觉到那人蹲了身,伸手靠近那道门缝,然后小小心心,仔仔细细地将手中的东西递了进来。
这房内一片漆黑,门外昏黄的光线顺着门缝流泻而入,齐天元侧过头,看见一支还带着雨露的红玫瑰从那道细微的缝里探了进来。
“虽然过了时候,但还是想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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